轉生,然後撿到冷眼女魔頭 (2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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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:遍玉連城叩朱門
  「狗男女,起床啦!」
  我驟然驚醒,面前是阿蓮的臉。何情的影子投在屏風上,她單手叉腰,把屏風拍得噼啪作響:「快起來,出事了。」
  「什麼事?」我揉把臉,連忙爬起來。阿蓮大約早就醒了,睜著明亮的眼睛。可我樹獺一般趴在她身上,四肢糾纏在一起,都壓的僵了。這會兒猛一活動,渾身的麻勁都衝上來,不禁呲牙咧嘴。
  從床上找到四散的衣物,阿蓮拎著褻衣猶豫片刻,最後還是沒穿。我則從屏風邊緣探出頭去:「到底怎麼了?」
  「自己看去。」何情撇撇嘴,揮手飛來一片薄而堅韌的紙:「我們被發現啦。」
  回頭看看,阿蓮胸前還殘留著我睡夢中流下的口水。有些不好意思,我伸手把那揩乾凈,一邊穿衣一邊打量手中的薄紙。
  那是一張請柬,蠅頭細楷寫的一絲不苟,點名邀我去赫州內某地赴宴,前因後果一點沒提。比較驚悚的是下面的落款:「赫州正寧府尹,戚我白。」
  「呃,是正寧衙門的戚我白。」我撓撓頭。阿蓮還在穿裙子,廢了些勁才把不合身的白裙拉到腰際,聞言一頓:「府尹?」
  「府尹。時間是今天晚上。」我扭頭看窗,外面天色近午:「搞的這麼緊張。」
  「你怎麼打算?」阿蓮整好裙子,轉身離開床榻。我跟著挪開屏風,何情正蹲在一張春凳上,提著空空如也的酒壺,像個十足的混混。
  「去。」我沒怎麼猶豫,正寧衙門派來的是請柬而不是追兵,就已經留下餘地,林遠楊還在虎視眈眈,再裝聾作啞恐無益處。
  「嚯,你倒是膽子肥。」何情拿鼻孔對著我:「那本姑娘就留在這兒啦,你們爭取活著回來。」
  「少來,你跟著去。」我想伸手拍她腦袋,卻被一個後翻躲了過去:「憑什麼?」
  「你是我的俘虜。」我想了想:「給你買幾身衣服,如何?昨天你大概把那點錢花完了。」
  「買衣服?」何情一臉狐疑:「你怎麼還有這閒心。」
  「畢竟是去見府尹,破破爛爛像什麼話。」
  確實是該買了。阿蓮只剩一件修補後不太合身的白裙,我則只有那件搶來的袍子。何情倒是還有兩件男裝輪換著穿,但也都相當破舊。進城時就有些不妥——胯下赫駿那麼光鮮,馬上三人穿的都像流浪漢。如今要去見大人物,是該稍微打扮打扮。
  「何情,你來過赫州沒有?」我對這座城市一無所知,只好寄希望於看起來就很會玩的何情。
  「先前跟著師兄們經過一次。」何情想了想:「要買衣服,倒還真有地方可去。」
  ……
  中午時分,鳳棲樓相當安靜,整夜陪客的姑娘們還在休息,樓下只有幾個小廝擦桌洗碗。我們三人徑直出門,喚馬夫牽來那匹赫駿——還得是大地方,若是哪個鎮子上的客棧,我恐怕不敢把這高頭大馬交出去。
  照例在馬上坐好,何情還是扒拉著馬鞍與我保持距離。我扭頭問阿蓮:「正寧衙門是幹什麼的?」
  「清安省下分兩部,正寧衙門和六扇門。」阿蓮輕聲說:「六扇門你已經見識過,正寧衙門則主管妖事。大多設立在允許妖人混居的地界,赫州算是其中最大的一座城。凡是妖人作姦犯科,一律由正寧衙門交付大理寺處理。下面做事的官役,」她伸手一指街邊紫衣的人:「喚做掌燈人。」
  「燈在哪?」
  「白天用紫旗代替。」何情投來好奇的目光:「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?」
  「因為我一心只讀聖賢書。」我夾了夾馬肚,小跑兩步離開那紫衣人的目光:「老實帶路吧。」
  那間成衣鋪喚作「喜多」,離鳳棲樓並不遠。這裡不再是豪宅林立的地界,街上多了點人氣。才轉過一個彎,我便看到遠處佇立的高塔,不禁為之一愣:「這又是什麼東西?」
  那座塔實在宏偉,在赫州城中鶴立雞群,簡直不像這個世界的造物。鳳棲樓已經是我在此間見到過最高的建築,可那座塔保守估計都有七八座鳳棲樓疊起來那麼高。遠遠望去,塔身通體漆黑,斗拱飛檐卻異常精緻。相對於它的高度,塔算得上又細又長,幾乎會在風中斷裂,可是這塔又那樣寂靜而穩固,讓人不寒而慄。
  「清安塔。」阿蓮吐字清晰,聽起來異常安心:「塔上有特殊的術法,有它在,赫州城內的妖術被抑制到很低的層次。凡是人妖混居之地都有此塔,是晟朝能與妖人共存的底氣之一。」
  「蓋這麼高,該多加幾根斜梁撐著才是。」我眯起眼看了片刻,這才翻身下馬。
  成衣鋪的老闆看到一匹赫駿立在門前,早就出門相迎。見到我們身上穿的破爛,臉上的笑意越發明亮:「來來,公子請進,要買什麼衣服,喜多包您滿意。」
  他說的倒不是空話,鋪子裡布料繁多,看了教人眼暈。何情輕車熟路,轉眼間便挑好了幾種料子。我拽住老闆:「你這兒做衣服要多久?我趕時間。」
  「做衣服?」老闆一愣,隨即笑道:「公子放心好了,我這兒的繡娘都是公家錄籍在冊的蜘蛛精,做件衣服用不了一盞茶。公子若不放心,先試試我們這兒現成的衣服,都是清洗乾淨的。」
  「先看看吧。」我扯起衣架上一件袍子,質地倒是挺不錯,只是款式讓人沒有穿的慾望。扭頭一看,阿蓮亦步亦趨跟在身後,有些手足無措。
  我也不是擅長給女孩買衣服的人,只好招呼老闆:「你這邊有店員嗎?來幫她挑一挑。」
  「有的有的。」老闆高聲招呼:「小卉!小孫!過來招呼客人!」
  貨架後聞聲冒出兩個女孩,一看阿蓮的身高,都睜大了眼。好在她們都挺開朗,很快便拽著阿蓮一件件比划起來。阿蓮一隻手放在腰間,緊緊捏著劍柄,被女孩們比劃來比划去。
  我笑了笑,自己挑著料子。那邊用布簾圍成的試衣間「嘩啦」一聲響,何情穿著一身新衣服走出來,得意地轉了個圈:「說好了的,可是你付錢。」
  「沒問題。」我上下打量,她穿著淡青色的長裙,上面一件純白短襦,搭配青色雲肩,看起來清秀利落。汲幽變出來的狐耳微微發著藍,與身上顏色正好相配。
  「恐怕不捨得穿這身打架吧?」我笑道。
  「要你說?」何情在鏡子前面轉了幾圈,又鑽到布簾後面。再出來時已經換了條深綠直裾,樸素幹練得多。那邊布簾也響了,何情看了一眼,臉色頓時耷拉下來。我回頭看去,只見阿蓮穿了條紫色曲裾,配著嶄新的錦履。店家為她選的裙子很合適,襯得腰肢仿佛盈盈一握。兩旁的女孩抱著長劍,眼睛都看的呆了。
  不怪她們,我也要呆了。阿蓮原本的衣服大多簡單,即使那件白裙也是偏簡潔的款式。眼前的衣服質感做工都是上乘,恰到好處的紫色越發顯得她肌膚勝雪,一眼望去卻又絲毫不顯艷麗,像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張素帛。
  阿蓮朝我走來,還沒邁出一步就險些踩到裙擺,我上前兩步,從背後扶住她的肩膀:「鏡子在這邊。」
  衡川使用的還是銅鏡,赫州則已經有了大塊的玻璃。鏡中之人頭一次散發出強烈的女人味,阿蓮上下打量,眼神有些陌生:「我……我把劍放哪裡?」
  「這衣服不是給你拿劍的時候穿的。」我忍住笑:「老闆?再給挑件簡單點的,要白色,有腰帶。」
  「為什麼是白色?」何情坐在椅子上,撇著嘴搖晃身子:「沾了血可不好洗。」
  「你不懂。」我在她身邊坐下:「阿蓮外號『鐵仙』,仙子怎麼能不穿白色?」
  我沒滿足於白色。店裡做工好的料子幾乎給阿蓮試了個遍,幾乎每一件都合適每一件都好看。就像花本來開得嬌美,相配的綠葉是什麼形狀已經無足輕重。店裡的女孩坐在一旁,滿眼都是羨慕:「公子真好,給女伴買這麼多好看衣服。」
  「欺人太甚!」何情撅著個嘴:「我怎麼沒這待遇?」
  「怎麼,你跟她換換?」
  「滾滾滾,你們男人都一身腥臭。」她捂著胸口,挪的離我遠些。
  阿蓮已經試的有些煩了,眼裡逐漸流露不耐。沒想到女人也會討厭買衣服,看來今天還是到此為止。撇去比較暴露的款式,最後定下來七套衣服,阿蓮本想就穿身上的大袖衫,央不住我軟磨硬泡,還是換回最初那件紫色曲裾。
  至於我,倒也好辦。本來就是一米七五的正常身材,買起衣服隨便試試都挺合身。我挑了件利落的深藍直裾,還有身黑色圓領襴衫。反正長相一般,怎麼穿都顯得配不上身邊兩女,不如穿的舒服。
  「一式兩份,送到鳳棲樓。」我掏出袖中銀錢遞給老闆,他得了這筆大生意,已經喜笑顏開:「得嘞,保證送到。」
  阿蓮坐在長椅上,眼神定定望著某處,一如昨晚坐在窗邊。我迎上去,輕聲說:「走吧。」
  「好。」她回過神來,從店家的女孩手裡接過長劍。
  「出事啦!你們這對狗男女。」門口傳來何情氣咻咻的聲音,她早在我開始試衣服的時候就溜了出去,眼下站在鋪子門口,手裡抓著幾張黃紙,上面「通緝」二字格外顯眼,分別畫著我們三人的長相,連那兩對狐耳都沒放過。
  「好嘛。」我抓過一張,看落款是來自六扇門:「也算是意料之中。」
  扭頭一看,老闆已經面如土灰。我把手裡的通緝令揉作一團,悄悄摁住阿蓮放在劍柄上的手:「記得把衣服送到。若有捕快來問,就說沒見過,知道了麼?」
  「知道……知道。」老闆點頭如搗蒜,我出門上馬,想了想又留下一句:「小心說話,以後還有生意做,不然店給你砸嘍。」
  ……
  街上多有掌燈人,黑衣的捕快倒是沒看見。雖然同屬清安省,正寧衙門與六扇門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,紫衣的掌燈人對我們視而不見,甚至還會驅馬讓路。我一開始還畏畏縮縮,後來乾脆大搖大擺走在路中間。三人換了新衣服,看上去更像大戶人家。身前身後的女子都堪稱絕色,一路上頗引人注目。我有點後悔,早知道還是等到了地方再換新衣。
  請柬上的地址頗為偏僻,加上城中馬速不高,硬是走了快一個時辰。赫州城的確比衡川大多了,一路走來儘是亭台樓榭,極目望去,竟然看不到城牆。有條河穿城而過,此時已結了一層薄冰。河邊有人端坐垂釣,晚來者正用鐵錘敲開冰面。
  河邊地勢稍高,可以俯瞰赫州大片的屋頂。買衣服加上趕路,此時天色漸晚,夕陽就垂在遠處清安塔的塔尖。再往西走,建築開始變得稀疏,有小孩在河灘上追逐打鬧,把手裡乾枯的葦草當作長劍。
  目的地是一座闊大的宅邸,建在河邊的緩坡上,雖然樣式樸素,視野卻是一等一的開闊。在赫州這樣商業發達的城市,只怕價格不菲。我降低了速度,心裡開始有些安靜。
  宅邸門口恭候的男人垂垂老矣,卻還是站得筆直,聲音也精神:「周公子,請。」
  我點點頭,孤身下馬——阿蓮與何情早在兩個街區外隱匿身形跟隨。馬夫牽過韁繩,老者則推開厚重的大門。大約是聽到動靜,已有人站在中庭迎接。
  作為中年男人,他可以說是相當普通。身高與我相當,穿著樸素的棕色直裰,倒像個地頭休息的農人,除過皮膚還是白了點。我踏進院內,展開噬心功龐大的感知,卻立刻開始後悔——只一瞬間,男人的目光便亮了起來。我明白自己已被看了個底穿,只好收回內力。
  「戚大人。」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招呼,鞠躬未免太過卑微,抱個拳也感覺怪怪的。還在猶豫的時候,他卻已側身讓道:「不必拘禮,進屋說話吧。」
  「好。」我點點頭,硬著頭皮隨他走進堂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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